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泉先宮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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泉先宮殿

阿滄有了玉鱗的支持,內心底氣也增加不少,她將柳石淩等人帶入泉先宮時還感覺稍有欠妥,但因為魔氣已經蔓延至海下,她不得不做出選擇,此時終於松了口氣。

“玉鱗,我們回來時聽聞有什麽外人闖入,你可知曉?”阿滄詢問起重點,“會不會是那時你在海底山附近看見的人?”

玉鱗看向屋內的幾人,道:“我正要跟殿下說這件事。”說話間其他人紛紛看向她,“就在不久前,騰鱗統領在泉先宮外抓獲了兩個人類,其中一人,似乎便是那個身穿紫衣的闖入者。”

話音剛落,一旁的柳石淩頓時臉色一變,無法壓下情緒急道:“那另一人呢?確定沒有弄錯嗎?”

小玉也察覺到什麽,不覺拉上柳石淩的手臂,擔憂地看著她,內心同樣焦急無措。

玉鱗看向柳石淩,發現這位阿滄的朋友莫名激動,反問道:“統領的話應該不會有誤,你對此有另外的看法?”

柳石淩一時啞口,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,若玉鱗的話沒有問題,那麽很有可能她所說的就是白河和星昴。但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離島魔氣洩露一事會和他們有關,可偏偏他們兩人的的確確出現在海底,不容置疑。

泠生看出柳石淩的驚愕,替她說道:“玉鱗姑姑,那你可知他們為何要來泉先宮?”

玉鱗搖了搖頭,道:“這我便不知了。我聽聞時騰鱗統領已將他們收押至暗獄,待審問過後便知他們來此的意圖。”她看了一眼阿滄,又道,“不過眼下海域遭受魔氣侵擾,恐怕他們的處境不會太好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柳石淩終於轉過神來,一聽到玉鱗的話心下一跳,急忙問道,“你們會對他們做什麽?”

玉鱗如實答道:“西海正再一次遭受魔氣入侵,此時出現在泉先宮附近的外族人類過於巧合,統領也是為了鮫人一族的安危,為了西海,必然要查明此事。”

柳石淩稍微冷靜下來,揉了揉額角,道:“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會危害西海,也許是哪裏弄錯了。”

阿滄想起柳石淩的同伴,看了她一眼,道:“柳姑娘,騰鱗統領帶回來的人,該不會是……”

柳石淩正是有此擔憂,沈著嘴角,搖頭道:“我不確定,可聽玉鱗姑姑所言,我又覺得有幾分可能。”她擡頭看向她們,“若真是我的同伴來此,他們也一定是來找我和小玉的,不會做出那種事。”

玉鱗註視著眼前的兩人,雖然她們外表上是鮫人模樣,可給人的感覺並不像,此刻終於明白一些,臉上露出無奈,朝阿滄問道:“殿下,你何時與人類扯上關系?”

阿滄見狀不能再隱瞞,猶豫著道:“是我回來便累得睡著的那天,玉鱗你應該還記得罷。”

玉鱗回想起那一天,她剛忙完明殿裏的事,回到宮中不久便看見阿滄疲憊地從外面回來,還沒多說上一句,阿滄便疲倦地去休息了,她也沒再詢問。

玉鱗沒想到早在那時鮫人一族的小公主竟就同人類有過接觸,她從前一直教導阿滄遠離人類,人類之中有許多貪婪之輩,享受著海洋的滋養卻從來不愛護這片海洋,他們是如此膚淺地對待其他種族生命,不值得鮫人一族去庇佑他們。

阿滄觀察玉鱗的神情變化,斟酌著話語:“那時我也是為了新王蛻變不受外界任何影響,沒有深思熟慮便做了錯誤的決定,這才導致後來一系列事情。”

玉鱗聽完阿滄述說近日來往離島的前因後果,嘆息一聲,道:“命運如此,既然發生了,再說已無意義。”她看向柳石淩,“所以,柳姑娘和小玉對罷,你們的同伴為了尋找你們而來到泉先宮,但若是沒找到,一時生怒釀下眼前的後果,也並非不可能。”

小玉急道:“不會的,白河和星昴都是好人,不會的!”

柳石淩同樣反駁道:“若是其他人我的確不敢保證,但白河星昴均是修仙之人,他們絕無可能做出禍害西海的行為。”

玉鱗歪了歪頭,輕喃道:“修仙?”她眼神一變,“這便說得通了。修仙之人自有辦法去做常人無法做到的事。柳姑娘,我不可能只相信你的一面之詞。”

柳石淩被說得啞口無言,她已經多日沒能聯系到白河,無法知悉他們究竟在何處,做了何事。她咬著牙,試圖再要辯解,一邊的泠生突然開口。

“我想,不大可能是人類所為。”

她的話一出,其他人紛紛看向泠生,或是疑惑或是怔楞,玉鱗問道:“為何這麽說?”

泠生仔細回想過今日發生的事,自從感知到心湖湖底下法陣的變動,她第一時間立即趕往湖底,當她潛入來到實體法陣下方時,構造法陣的其中一根立柱坍塌,法眼中維持運轉的最關鍵能量來源——魔核卻失去蹤影。

她曾想過或許是因為歲月過於漫長,導致魔核的能量逐漸被消耗而徹底消失,但在她們離開離島之後,她卻發覺島上漫天的魔氣濃重,這絕非是那些被封印至此隕落魔物殘骸所能引發的強大能量,唯一的解釋,只能是魔核被有意盜走,致使原本由魔之能量構築的封印失衡,產生了雙重的魔氣。

泠生分析道:“其一,離島存在於西海多年,如今的人類世界極少能知曉此地,即便有所耳聞,也不太可能知道島上秘辛。其二,魔氣擴散的本質原因是因為島下封印失效,更重要的是魔核丟失,僅憑人類即便是修仙之人,盜取魔核必然會承受魔氣的反噬。”

玉鱗蹙眉道:“所以,此事真的不是他們做的?”

泠生抿了抿唇,道:“嗯,除非他們有足夠的能耐可以抵禦魔氣侵襲,但幾乎不可能。”

玉鱗沈默下來,過了一會,道:“我知曉了,我現在過去明殿一趟,看看能否從騰鱗統領那裏再多了解一些信息。若真的與之無關,我會讓統領謹慎處理。”

小玉松了口氣,高興地拍拍柳石淩的手臂,道:“那太好了。”她也不計較先前的質疑,笑著對玉鱗道,“玉鱗姑姑,你真好。”

玉鱗只是一頷首,先離開了寢宮。

阿滄聽完泠生的解釋,也終於放下心,她不願意再與泠生的朋友起沖突,眼下的結果最好,只不過這樣一來,事情又失去了進展,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會是何人要如此禍害西海。

柳石淩一直保持沈默,她仔細琢磨起泠生的話,對於魔氣的危害她再清楚不過,她們多多少少遭受過魔氣侵害,明白魔氣帶來的危害,正是如此,她不能輕易作罷。

腦海中過往的記憶閃過,柳石淩忽然靈光一閃,道:“魔!”

其他人朝她看來,阿滄不解道:“什麽魔?”

泠生卻是面色沈重下來,低低道:“不是人類,只有另一種可能。”

小玉也反應過來,驚道:“魔剎又出現了?”

泠生看向小玉,擰著眉頭,問道:“魔剎?你們知道什麽?自從三界分隔,人世間還未聽說存在其他魔物。”她想了一想,這並非絕對,她這位半魔人尚且能夠存活於無人之境,世界如此之大,又有何不可能?

阿滄視線在她們身上來回,感到一片糊塗,問道:“你們在說什麽魔剎?西海發生的事難道是魔剎做的?”

柳石淩沈默良久,道:“我們曾遇見過魔剎,就在來西海之前。”

她的聲音落入在場幾人耳中,屋內安靜下來,小玉仍然後怕,阿滄楞住,泠生直直盯著柳石淩,眼底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撼,撼動過後,是長長的慌亂。

不知過去多久,寢宮之外傳來聲音,幾人這才回過神,屋外響起宮侍的呼喚。

阿滄打開房門走出詢問何事,宮侍著急道:“殿下,明、明殿那邊鬧起來了!”

“怎麽回事?玉鱗不久前才過去……”阿滄從另一個怔楞中又陷入驚慌,她強迫自己冷靜,扶額道,“你替我招待客人,我去查看。”

還未離開,屋內的人上前來,她們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,泠生道:“阿滄,你一人前去可以嗎?”

阿滄朝她點頭,扯了扯嘴角,道:“如今泉先宮上下事態緊急,我身為公主,理應在王上回歸之前站出來。”她一一看過幾人,“你們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
泠生頷首回應,作為她多年的朋友,她了解阿滄。阿滄雖然表面上看著無憂無慮,有著對外的向往,但內心深處,卻始終懷抱對鮫人一族的深厚情感,她絕不可能視而不見此時此刻泉先宮出現的任何動蕩。

柳石淩心有擔憂,但還是沒再說什麽,目送阿滄離開後,暗暗嘆了口氣。她望向明亮富饒的泉先宮殿,心想不知白河此刻會在哪一處角落,是否安然無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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